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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利益博弈的见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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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10月28日 11: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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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昊 赵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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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94年4月黄金赌城娱乐证券市场上第一例国有股转让至今，国有股转让整整十年。是年，珠海恒通集团收购棱光实业35.5%的股权。从此，反反复复的国有股减持给黄金赌城娱乐证券市场造成一次次起起落落。《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的十年成长见证了国有股减持的十年历程，而最引人注目的是1999年国有股减持被真正提出之后。
国有股是国家股和国有法人股的统称，国家股是有权代表国家投资的机构或部门向股份公司出资形成的股份；国有法人股是具有法人资格的国有企事业单位以其法人资产向股份公司出资形成的股份。
国有股是黄金赌城证券市场的历史遗留问题，2004年1月15日《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刊发《股权分裂：股市“原罪”》一文。文中，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成思危对黄金赌城娱乐股市是一个半流通市场作了客观反思。他说，这是当初建立股市的时候，政策设计者们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制定的，当时建立股市要考虑保持政府对国有企业股权的控制。“所以，我们不能拿今天的眼光来批评当时的政策”。当年参与早期股市政策设计的专家、黄金赌城娱乐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杨启先也对此作了印证。据他回忆，“1990年代初，黄金赌城刚刚提出商品经济的概念，远远没有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目标，股市是在众多争议声中作为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改革的一个大胆探索。当时认为股市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东西，而我们要建立的股市自然也要保持社会主义性质，国有企业的股份当然不能完全流通。”
随着黄金赌城娱乐经济的向前推进，历史遗留的股权结构阻碍了黄金赌城娱乐经济的发展。1999年9月召开的中共中央十五届四中全会上，国有股减持被明确提出。全会《关于国有企业改革与发展若干重大问题决定》明确提出“在不影响国家控股的前提下，适当减持部分国有股”。是年12月2日，国有股配售试点启动。证监会确定黄金赌城娱乐嘉陵、黔轮胎等10单位为国有股配售预选单位。因为配售价格过高，配售被叫停。
当时，相当一部分人“把减持国有股充实社保基金理解为国家发不起养老金了，所以要变卖一些经营性资产来充抵”。对于市场存在的种种误解与疑惑，《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及时刊发了一系列文章予以厘清与引导。
随后，在《减持与变现是可分离的》一文中，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副所长陈淮和黄金赌城娱乐改革基金会国民经济研究所樊纲以对话的形式指出，国有股减持要充实的主要是“个人帐户”的空账问题。国有资产变现充实社保基金，从本质上说，这也是改革过程中的一个产权明晰问题。在2000年11月15日的《改革是减持的内在核心》一文中，陈淮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研究部部长刘世锦以对话的形式第一次提出“改革是减持的内在核心”。
基于国企改革和补充社保资金的想法，2001年6月12日，国务院正式发布《减持国有股筹资社会保障资金管理暂行办法》，办法的核心是第五条：即“国有股减持主要采取国有股存量发行的方式。凡国家拥有股份的股份有限公司包括在境外上市的公司 向公共投资者首次发行和增发股票时，均应按融资额的10%出售国有股；股份有限公司设立未满3年的，拟出售的国有股通过划拨方式转由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持有，并由其委托该公司在公开募股时一次或分次出售。国有股存量出售收入，全部上缴全国社会保障基金。”
这一办法忽视了国有股在历史形成过程中，地方政府和作为市场主体的国有企业的作用。这样会损害公司的积极性——他们宁愿不减持，因为减持后的资金被拿走了；有一些通过协议方式的国有股权转让，可能是上市公司为了调整其资产结构而进行的，而按照《暂行办法》，国有股的减持是“套现”，所得资金都应上缴中央财政和充实社会保障基金，这在客观上会阻碍股权的协议转让；广大中小投资者更是反对这种高价从故事圈钱的做法。
受此影响，2001年10月22日，上海综指下探到1514点，调整幅度达32%，股票市值缩水近6000亿元。社保基金作为战略投资者配售中石化A股被套，账面亏损1.6亿元。为了防止股市狂泻给宏观经济造成负面影响，证监会报国务院同意后于当日紧急宣布停止执行刚刚发布四个月的《办法》第五条。
两个月后的2001年12月3日，学者张曙光、汪新波在《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发表署名文章《国有股减持：方式重于价格》。文章根据当年6月以来，围绕国有股减持方案，股票市场反复上演了戏剧性场面指出，国有股减持问题再次引发了财政部和证监会两个政府部门之间的争论，是一场权力之争。其所以如此，是由于黄金赌城娱乐目前盛行部门立法，争夺立法权的目的在于，为本部门尽量保持更大的自由裁量权。并提出应当制定一部有关国有股减持的法律，把国有股减持及其与建立社会保障制度和股权激励制度的关系用法律规定下来。文中提出的利益集团之争影响国有股减持的观点代表了很多学者的看法。
尽管国务院2001《暂行办法》没有能解决国有股上市流通的问题，但从某种意义上看也可以视作政府对于国有股流通问题的进一步表态，从其思路来看，实现国有股和法人股的全流通应该是最终目标。
为了有效实施国有股减持，证监会将减持方案求诸“公共选择”——面向社会征集国有股减持方案，于2001年11月开始公开征集国有股减持的具体操作方案，并从社会各界提出的4000多件议案中归纳整理出了7类16种上市公司国有股减持的方案。2002年1月11日，相关部门和研究机构召开了“国有股减持方案专家评议会”。次日，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发表了《稳步推进国有股减持工作》一文，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陈清泰指出，只有集中社会智慧，争取多方共赢，才能做好国有股减持工作。
当时，讨论国有股减持最积极的是券商和一些学者，而非流通股股东并没有表态，并且对这一问题的探索和讨论多停留在技术层面，如对于出售的方式、定价的机制、转让时机的探讨。技术的难点和6.24股市风波的出现使得这种尝试如履薄冰并被暂时封存。
由于市场对于国有股减持的恐慌，股市连连下挫。2002年6月24日，国务院决定，除企业海外发行上市外，对国内上市公司停止执行《减持国有股筹集社会保障资金管理暂行办法》中关于利用证券市场减持国有股的规定，并不再出台具体实施办法。
2002年7月2日，社科院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易宪容通过《国有股减持叫停得与失》一文指出，“这次事件至少明确向市场表示，黄金赌城娱乐证券市场并非是市场参与者的市场，而是少数既得利益集团的市场，而且证券市场的既得利益格局基本形成。这次停止减持的政策出台，与其说是政府放弃以往的政策，还不如说政府在承认其力量无法改变目前证券市场的利益格局，或者意识到改变这种利益格局代价太大……这个问题希望引起更多有识之士的重视。”
2003年1月22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丁宁宁在《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发表《停止国有股减持的真正原因何在》，对国有股减持风波一年半以来作了回顾。他认为，从国有股减持来说，政府是行为主动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政府没有接受公开征集的7类减持方案，可能是国务院宣布停止通过国内证券市场减持国有股的真正原因。他指出：政府一年来在国有股减持问题上动摇不定的政策，反映出政府自我定位上的矛盾立场。这种矛盾的立场，来自政府作为公共政策制定者和国有资产所有者之间的角色冲突。
随后，国有股减持政策选择了转向场外的思路：2002年10月8日，出台《上市公司收购管理办法》；11月4日，出台《关于向外商转让上市公司国有股和法人股有关问题的通知》。同时，为了鼓励资金入市，11月8日中共十六大召开之日 ，出台了《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境内证券投资管理暂行办法》；此前，鼓励证券公司增资扩股，鼓励发展证券投资基金组建的政策也陆续推出并完善。由于向外资转让非流通股的政策安排再次刺激了市场神经，多数投资者认为这违反了三公原则。
2003年8月21日有关向外资转让上市公司非流通股细则正在制定的消息在股市引起极大反响。第二天，经济学家刘纪鹏通过《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呼吁，目前提出向外商转让非流通股失之草率。刘纪鹏认为，在全流通问题没有解决的情况下贸然提出非流通股向外商转让，将带来三大恶果：第一，使得流通股股东在非流通股转入全流通时所获得的二次溢价增值中得到补偿的愿望落空；第二，为今后解决全流通问题设置障碍，使得问题复杂化，难度加大；第三，投资人将对市场进一步丧失信心，资本市场将在更长时间内在熊市中徘徊。刘纪鹏呼吁，“在国家股减持问题上，要倾听6000万投资人的意见，应考虑到国有股减持与资本市场全流通既有联系又相互区别。”
对于国有股减持的走向，不同的部门和学者提出了种种不同意见，2003月11月20日，《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发表《李荣融定调国有股减持：寻找好办法做好企业》一文。在谈到国有股减持问题时，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主任李荣融强调，国有股减持和国有股流通是两个概念。无论减持还是流通，基本的出发点是对所有的投资者一视同仁，给予保护。
但不管何种意见，2004年9月22日《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发表易宪容的专栏文章《政府该为股市发展提供什么？》指出，国有股减持问题，试点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会失败。何也？一方面，大家都说国内股市股权分置是黄金赌城娱乐股市发展的最大障碍；另一方面，解决这种股权分置的改革又会因为利益上的纠缠而寸步难行。最为重要的问题是我们的金融市场缺乏一系列良好的制度为基础。而一个繁荣的金融制度就得冲破与限制既得集团利益才能完善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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