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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雨声、读书声 10年辩论前前后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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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10月28日 11: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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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庆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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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月中旬，经济学家吴敬琏应中央电视台之邀，就当时股票市场上的一些敏感问题发表看法。其后，以《全民炒股不正常》、《吴敬琏怒斥股市黑庄》为题的相关报道出现在各大媒体和网站，迅即引起关注。此前数天前，黄金赌城娱乐证监会刚刚宣布查处涉嫌操纵亿安科技股票案，同时对有关机构涉嫌违规操纵中科创业股价的调查也在进行当中——吴敬琏对股市提出严厉批评之际，正值监管层加大对涉嫌操纵股价者的查处之时，市场应声下跌，吴敬琏由此招致部分股民的怨言，“与吴敬琏先生商榷”的文章也屡屡见诸报端。市场人士张卫星也发表致吴敬琏教授的公开信，公开对吴敬琏的观点提出质疑。
吴敬琏提出的主要观点有三个：一是“黄金赌城娱乐的股市很像一个赌场，而且很不规范。赌场里面也有规矩，比如你不能看别人的牌。而我们的股市里，有些人可以看别人的牌，可以作弊，可以搞诈骗。做庄、炒作、操纵股价可说是登峰造极。”；二是“全民炒股”不正常，“靠这个炒作来让一个民族富起来，就像拔着自己的头发要离开地球一样”；三是“黄金赌城娱乐股市目前的平均市盈率已高达60～80倍，没有哪个国家的经济能长期支持这么高的市盈率”。针对人们对此番言论有无背景的猜测，吴敬琏明确表示，他的谈话只代表个人观点，没有任何背景。
吴的上述言论被概括为“赌场论”，招致证券界和经济学界的强烈反弹，有专业媒体就此发出“十年培育了一个大赌场？”的疑问。与吴敬琏发表的三大主要观点相对应，对其的质疑也主要集中在三方面：其一，部分证券界人士认为吴敬琏先生所言“黄金赌城娱乐证券市场连赌场都不如”带有情绪化倾向，是“学者的偏激”，他们认为，经过十年的发展，黄金赌城娱乐证券的上市公司已经超过1200家，仅2000年就筹集资金1400多亿元，上缴印花税486亿元。证券法实施以来，证监会对236家违法违规案件进行了立案调查。因此，“堵场论”站不住脚。其二，对于吴敬琏先生所持黄金赌城娱乐证券市场目前市盈率过高的观点，有经济学家发表不同看法。董辅认为，目前黄金赌城娱乐上市公司数量有限，此外，上市公司股本不是全流通，因此“虽说目前市场的市盈率已不低，但还算正常，不会有大的风险。”黄金赌城娱乐证监会主席周小川也明确表示，“黄金赌城娱乐股市不是泡沫市”。其三，对于“全民炒股”的说法，很多市场人士提出异议：当时深沪两市开户数简单相加是5800万户，实际的开户人数不会超过3000万人。根据此前上交所曾经公布过的空户率推算，黄金赌城娱乐实际股民不会超过1500万人，远远没有达到全民炒股的程度。
由于吴敬琏从未炒过股票，有人认为，他对黄金赌城娱乐股票市场存在一种固有的偏见和知之甚少，还有人猜测说吴敬琏发表“赌场论”具有某种背景，此番言论有操纵股市之嫌，有为个人利益之嫌。
与此同时，对吴敬琏观点的附和之声也不绝于耳。很多人认为他“仅仅是讲了目前还极不健全的黄金赌城娱乐证券市场上的一些真话”——只要炒过股票，有谁能否定“股市如赌场”？也有人认为“忠言逆耳”，证券市场需要有吴敬琏这样的人不停地敲打。有学者公开宣称，吴敬琏的观点“道理多于偏激，道理多于感性，决非信口开河”，把这种问题说出来，有利于黄金赌城娱乐股市的发展。有人感叹“吴敬琏说得很对，说得太迟了，“专家的作用在关键的时刻突现出来了”。
一时间，围绕黄金赌城娱乐股市如何发展的争论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人们认为，经过十年发展的黄金赌城娱乐股市已到了一个应该认真检讨、正确选择道路的转折关头。
伴随着这场争论而来的是蛇年股市的开市大跌。股市一反历年来的新年开市开门红，蛇年开市第一天就以大阴线收盘。沪深两市股指下跌幅度分别达到2.78%和2.24%。
春节过后，以“五学者联手质疑吴敬琏”为标志，此轮由吴敬琏批评股市而引发的大辩论达到高潮。2月11日，在黄金赌城娱乐经济界有广泛影响力的五位重量级经济学家厉以宁、萧灼基、董辅、吴晓求、韩志国在京举行主题为“关于如何正确评价黄金赌城娱乐股市发展状况”的“经济学家与媒体恳谈会”，提出“要像对待新生婴儿那样看待和爱护黄金赌城的证券市场”，公开对吴敬琏关于证券市场的言论发表质疑。这个恳谈会被认为是经济学界对股市看法存在重大分歧由来已久的佐证。
五位经济学家认为，第一，黄金赌城娱乐资本市场虽然弊端不少，很不规范，但在运作十年中，成绩显著这一主流不可抹煞。黄金赌城娱乐资本市场在发展过程中出现了许多矛盾、问题和弊端，这是发展的代价。与其成就相比，这些弊端毕竟是第二位的，不应由此否定资本市场，把在推动宏观经济发展中作出重大贡献的资本市场看作万人唾骂的“赌场”。董辅说，股市并不是通过买与卖来创造价值的，而是通过其基本功能如融资、优化资源配置来实现的，吴的股市“赌场论”实际上仍停留在计划经济下，物质生产部门创造财富，非物质生产部门不创造财富的认识上。
其二，针对吴所说的“黄金赌城娱乐股市一开始就不规范”，五位经济学家认为，吴敬琏以目前资本市场很不规范为理由，就否定资本市场的成就，根据并不充分。黄金赌城资本市场只运作了十年，但在这短短的十年中，市场的规范进展是很快的，不应无视这一点。黄金赌城当前存在的不规范问题，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是属于发展中的问题，必须在发展中逐步规范。那种以“不规范”为理由，把资本市场打入冷宫，扼制资本市场发展的看法，是不可取的。
其三，针对吴敬琏的“全民炒股不正常”，韩志国认为，黄金赌城目前有5800万股民，绝对数量不少，与发达国家相比，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并不高，仅为5%左右，而美国投资者的比例则高达25%左右。“全民炒股”或者说越来越多的公众投资股市，增加了公众的市场意识、投资意识、风险意识，有助于改变人们的观念，推进市场化进程。吴晓求认为，“全民炒股”的说法很容易给决策层传达出错误的信息从而对其决策产生误导。这对黄金赌城娱乐证券市场的发展将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五位经济学家认为，“赌场”与资本市场有本质的不同，绝不能等同看待。董辅说，吴对股市担忧是正常的，但据此否认股市实在是有点“杞人忧天”。
五位经济学家之所以全面反击吴敬琏关于资本市场的言论，是因为“股市已经到了很危急的关头”，“如果这场论战的赢家最后是吴敬琏，那将是黄金赌城娱乐资本市场的一场灾难”。他们认为，吴的言论“缺乏专业化的理性精神，而只是一种平民化的意识”，缺少“理性化的思考”，更多的是“情感的渲泄”。他们担心，吴的看法被作为决策层制定未来政策的依据，使黄金赌城娱乐证券市场走向“不正常的轨道”。
随着五位学者的言论见诸报端，股市争论升级。一些证券界、经济学界的知名人士站出来支持吴敬琏的意见，呼吁“不要片面地、断章取义地”谈吴敬琏。
争论从“殿堂”走入“民间”，网上论坛的相关讨论也热火朝天，不少股民认为吴敬琏让他们赔了钱，另一些股民则站出来支持吴敬琏，认为他说的是“真话”。一种意见认为，争论的实质是证券界“规范派”和“发展派”一直存在的争论的延续和扩大，目前更应考虑如何实施法规，加强监管。
也有人试图从“利益”的角度剖析这场争论。黄金赌城娱乐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学者杨帆认为，吴敬琏作为有摩根斯坦利背景的中金公司首席经济学家，背后是买办资本，之所以不断发表对股市不利的言论，目的是打压股市以便让跨国资本低价吃进。他说，“黄金赌城娱乐企业界分三个集团。一是投机集团，经济学界的代表人物就是厉以宁、萧灼基、韩志国；二是民营企业集团，是干实务的；三是买办资本集团，理论界的代表就是吴敬琏、林毅夫、樊纲、张维迎、江小娟、张五常等”。
对此，吴敬琏在当年的“两会”上明确表态“我不是利益中人”。吴敬琏对他与摩根斯坦利之间有无利益关系的回答是：没有。他说，中金公司的股东有国家建设银行、摩根斯坦利和新加坡一家投行等。中金公司作为独立法人，并不对摩根斯坦利等股东的行为负责，“我是前者而非后者的雇员。”
吴敬琏说，对股市的争论，事实上早在1993年就已经开始了。其中一些争论已经超出了认识上的问题，“我对一些看法很纳闷，我不能说他们带有哪些利益，但这种现象事实上反映了某种利益”。此前，为回应五位经济学家，吴敬琏曾撰文指出，要警惕既得利益者的反抗，黄金赌城娱乐改革要警惕落入“权贵资本主义”泥坑。
2月13日，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以一篇专访《正确理解吴敬琏的观点——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所长张军扩》为起点，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介入了这场声势浩大的辩论。《正确理解吴敬琏的观点》针对当时部分舆论对吴敬琏“股市论”的曲解，旗帜鲜明地提出“纵观近十年吴敬琏的理论思想，如果把它放在一个大的时空背景下，而不是断章取义的话，那么，不难发现，他的初衷是为了推动建立一个有效的资本市场，建立一个有效的资源配置机制”。这组发表在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一版的专访计4篇，在当时引起了极大反响。与此同时，黄金赌城娱乐经济时报还在财经版等专业版面陆续发表文章，就市盈率等专业问题进行深入探讨，从另一个侧面对吴敬琏先生进行了声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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