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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荒"的根源是"权利荒" 如何解决?

2004年08月24日 16:12
李佐军
    “民工荒”的主要原因是民工的权利没有得到应有的保障,要想缓解“民工荒”,可行的办法是增加或改善民工的权利,即通过权益的改善将民工吸引回来或吸引过来。

    近一段时间,在曾经“民工潮”汹涌的广东、福建、浙江和江苏等沿海发达地区,出现了令人瞩目的“民工荒”,有些正在发展的工厂和企业一时招不到合适的民工,特别是具有一定专长的民工,过去那种只要在工厂门前贴一张招工公告,就有一大批民工涌至的情形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民工荒”的经济学含义“民工荒”包含着很丰富的信息,蕴藏着很深刻的道理。依据经济学的基本原理,“民工荒”也就是民工短缺或民工供不应求。供不应求最直观的含义是需求过多,供给不足。

    从需求角度看,不排除部分地方、部分行业和部分企业在发展的过程中增加了对民工的需求,但从总体来看,在技术不断进步(导致资本有机构成提高)、消费结构不断升级(消费者不断增加对高附加值产品的需求)、工业化进入重化工业阶段(对素质较高的产业工人需求增加,而对素质较低的民工需求不一定增加)、经济结构逐步高度化(知识密集的生产性服务业比重上升)的大背景下,对低素质民工的需求不可能有大幅度增加。而且,正在进行的宏观调控也会抑制企业对民工的需求。因此,对民工的需求过多难以成立。

    从供给角度看,虽然近年来黄金赌城的工业化和城市化取得了长足的进展,但黄金赌城仍然是农村人口占主体(60%)的发展黄金赌城娱乐家,人地矛盾仍然很尖锐,农业和农村的劳动边际生产率仍然很低,农村富余劳动力仍然很多(据测算约1.5亿左右),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刘易斯(W·Arthur  Lewis,1954)所说的“劳动的无限供给”在黄金赌城还远未过时。虽然,随着计划生育的持续推行,农村新生劳动力的供给趋缓,但这并未改变农村富余劳动力大量存在这一事实。因此,民工供给不足也难以成立。

    原因何在?如何解决?

    既然需求过多和供给不足都难以成立,那么,何以会出现“民工荒”或民工的供不应求?笔者认为,主要原因是民工的权利没有得到应有的保障,或者说“民工荒”的根源在“权利荒”。

    与刘易斯同获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舒尔茨(T·Schultze,1964)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坚定地指出,农民也是理性“经济人”。他是对的,处于较贫穷状态的农民(含民工)对自己的每一个选择行为都会精心算计,正因为穷,他们会拿出“将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经济人”精神选择自己的行为。他们之所以选择从工厂回家(“用脚投票”,即一走了之)或不去工厂打工,是因为他们经过精心计算后发现,去工厂打工所获得的净收益(各种收益减去各种成本之差),还不如呆在家里务农或创业(如做小生意、当个体户等)所获得的净收益高。

    为什么去工厂打工所获得的净收益偏低?原因是民工的权利(权利+利益)得不到保障。君不见,虽然经济发展了,城里人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了,民工的人力资本提高了,但民工的工资水平却是20年一贯制,上世纪80年代的工资水平延续到现在。城里人(或沿海农村本地人)可以从生到死享受各种福利保障,民工(尤其是外地人)虽然进城(或进村)了但绝难享有同等的福利保障待遇,甚至连基本的劳动保护也没有。许多民工辛辛苦苦工作一年,结果到年头连基本的工资都拿不到,回家过年的钱都没有。有时弄不好还要遇到各种处罚、克扣、歧视甚至体罚和遣返等严重侵犯人身权利和尊严的事。更不用说在出来打工的过程中会遇到一时找不到工作、贫病交加、被骗、子女上学难、与亲人分离等等难题(这些都是打工的成本)。

    相比之下,在党中央和国务院将“三农”工作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并开始实实在在采取措施统筹城乡发展,同时大力强调发展民营企业和中小企业后,民工们发现,务农的收益上升了(补贴、价格上涨等原因造成),务农的成本降低了(税费有所减少),创业的环境改善了。因此,出去打工的机会成本上升了。

    因此,要想缓解“民工荒”,可行的办法是增加或改善民工的权利,即通过权益的改善将民工吸引回来或吸引过来。根据经济学原理,在当前民工供不应求的情况下,要想缓解之,就得让民工的价格(工资、身价、权利)上涨,然后引致供给增加,需求下降,使供求趋于均衡。

    (作者单位: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研究部)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