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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吨陈化粮威胁京津民工健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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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08月16日 14: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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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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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民工用粗壮的双手接过那维系他们生计的欠薪之时，有多少人热泪沾襟。
“农人不饥，天下肥；蚕妇不寒，而天下安”，在共和国总理的亲自关怀下，欠薪毒瘤正在被利剑斩除。然而，当人们将目光转向民工兄弟们的生存质量时，人们不禁再次忧心如焚。
“塑沫为床御寒冬，霉米陈面当口粮”，民工兄弟们怎会想到，陈化粮中的黄曲霉菌，可以最短在24周内让一个健康的肌体发生癌变。
本该作为饲料的“毒粮”却被当作口粮。仅在北京，每年至少有数以万吨的陈化粮在被民工兄弟吃掉。一边是陈化粮买卖生意兴隆，一边是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健康在受到比致癌杀手二甲基亚硝胺强75倍的黄曲霉菌的吞噬。
整顿粮食市场秩序，剔除害群之马，让“民工粮”退出市场已成当务之急。
别让民工们伤心的热泪再次流下，它会烫伤人们的心房。
核心提示：陈化粮是指长期储藏黄曲霉菌(是目前发现的最强致癌物质，280度高温下仍可存活)超标，已不能直接作为口粮的粮食，只能通过拍卖的方式向有特定资格的饲料加工和酿造企业定向销售，陈化粮流入口粮市场是国家严禁的违法行为。
在北京最大经济适用房建筑工地回龙观，民工抱怨大米有霉腥味，记者在其生活区调查发现，民工大米竟为陈化粮。
陈化粮在北京市场的数量惊人，从回龙观到六里屯(龙腾吉祥粮油市场)，再到北京市的锦绣大地、大羊坊、新发地、岳各庄、水屯等粮油批发市场，记者都发现了陈化粮。保守估计，北京每年被民工吃掉的陈化粮多达万吨。
在千里之外的辽宁省辽中市杨土岗镇佑户坨村，记者发现，当地50多家大米加工厂中，都不同程度地存在加工陈化粮的情况。一工厂老板还自豪地告诉记者，当地的陈化粮不但销往北京，还包括天津、河北、河南、山东、广东、福建等地，谈到陈化粮产量，他告诉记者说，年产30万吨没有问题。
记者跟随一辆辽中的货车赶到天津市，当工人把陈化粮卸到天津兴耀市场时，辽中陈化粮销往全国十多个省市的说法得到了证实。随即，记者又调查了天津当地几家大粮油批发市场，与北京米贩销售陈化粮遮遮掩掩相比，这里的商贩大胆得多，甚至直接在门面上挂着“销售次米”、“次米到货”字样。
去市场买米，只要报出“民工吃的米”，米贩就直接把陈化粮拿出。一民工告诉记者，他们每天的伙食费只有2元多，什么便宜吃什么，从早上5点半到晚上8点，还要干14个小时的活，只要能拿到工钱，什么陈化粮呀都没关系，能吃饱就行了。
民工抱怨米难咽调查得知竟为陈化粮
陈化粮魔影罩工地
5月份，有知情人士向黄金赌城娱乐质量万里行杂志社反映，春节过后陈化粮在北京销售异常火爆，其销售对象多为建筑工地工人，另外一些工厂，甚至学校也大量购进陈化粮。
接到线索后，记者随即对北京市的各大建筑工地进行了调查。
记者首先来到了全国最大经济适用房住宅小区之一的北京回龙观建筑工地。在一工地偏门，一保安正和一民工闲谈，记者忙凑上前去。这位河北保定的民工自称以前给工地送过粮油蔬菜，“什么便宜送什么，工地尽要便宜的，像我们现在每天的伙食标准才2元多点，早上馒头加汤面，中午米饭或馒头配圆白菜，晚上就是咸菜”。“没有肉吗？”记者问道。“别说肉了，油都很少，圆白菜都吃了十多天了，还没换过其他菜呢！”这位民工还告诉记者，他们工地吃的大米就是发黄的陈化粮，“有一股子霉味，闻着都恶心”。在这位工人的指点下，记者直奔民工的生活区——伙房和宿舍所在地。
在记者走进的第一个伙房里就发现了陈化粮，记者从袋子里抓了一把，只见米粒发黄，用鼻子一闻，刺鼻的霉腥味很是呛人。一位厨师正忙着切菜，他见记者拿着大米又是闻又是拍照，赶紧上前解释道：“这米不能吃了，是坏米。”但让记者感到奇怪的是，既然厨师知道这米不能吃，那为什么袋子里的米只剩下一个底了？面对记者的提问，厨师只是不停地说，不能吃了，不能吃了。在另一个伙房，陈化粮就摆在门口，记者注意到，袋子的背面还写着北京联络处的地址——北京吉祥粮油市场(既是六里屯粮油市场)。一位生活区的负责人告诉记者，他们买这米是上当了，买回来后就没有吃，但同样是，屋内的两袋陈化粮都已经开口，而且剩余也不多了。
在记者随后进入的其他伙房中，看到的情形大致相同。
北京的其他工地的情况呢？记者随即来到北京天通苑北区工地。经过记者调查发现，陈化粮也赫然摆在了工地的一些伙房里。
这么多的陈化粮从哪里来的呢？回龙观工地一伙房的厨师说，他是从附近的回龙观农贸市场上买的。记者随即赶往附近的农贸市场。
陈化粮藏身粮油市场记者暗访北京三大粮市
年销万吨陈化粮之谜
离北京回龙观建筑工地大约3公里就是城北回龙观市场，在粮油批发区，记者一家店一家店仔细查看。在第一家店，记者问道：“有民工大米吗？”“有，要多少？”“多少钱，我看看米。”老板在报出每斤1.10元后，从屋内的一个角落里给记者拿出了一把米，果然，色黄、味霉，记者闻了闻问道：“这米还能吃吗，都有霉味了？”“肯定能吃，附近工地上吃的都是这米。霉味是因为稻子时间长了，但这米便宜呀！”。的确如此，记者注意到，米贩摆在门口的大米最便宜的也要1.20元/斤，而超市中销售的大米则多达2元/斤。临走时，记者问道，如果要的多的话，能有货吗？“要多少有多少，这没有我还可以去给你调。”老板很有信心地对记者说。
记者随后对这里所有的摊位进行了重复的询问，结果显示，这里近20家粮油店都有陈化粮销售，而他们一致说出，他们的大米被附近的工地买走。
北京市场上到底有多少陈化粮？又有多少市场在销售陈化粮？记者随后进行了调查。
据了解，北京最大的三个粮油市场分别为——六里屯(腾龙吉祥市场)、锦绣大地(玉泉路市场拆迁后，其商户大多搬迁至此)和大羊坊粮油市场。记者的调查首先从这三个市场开始。
回龙观的陈化粮来自哪里呢？记者从一米贩口中套出，这里的陈化粮大多都来自六里屯。
在北京市东四环外的六里屯粮油市场，记者进行了扫楼式调查。在刚进大门的一家商户，记者就发现了陈化粮。老板不停地向记者抱怨，他是被人骗了，“这批货赔老了”。他告诉记者，他是以正常米价1.13元/斤购买的，回来后才发现里面有大量的陈化粮，现在只能忍痛1.04元/斤销售。与这位老板相比，另一家商户很明显是故意销售陈化粮，当记者表示需要大量工人大米时，他从里面给记者拿出了样品，并告诉记者，回龙观、水屯、马甸等农贸市场都有他的货，在记者与他正谈得欢时，他的一位老客户来了。这位自称是木樨地的客户走到老板面前，直接说道：“给我装100袋。”老板连忙向记者介绍，他是木樨地一服装厂管食堂的，每次都是在这拉米，基本上一个星期拉100袋。这位来拉米的客户见记者还在犹豫，也忙着劝记者起来，“这的米是市场里最便宜的，才1元/斤，另外这米吃了也没事，我们的工人天天吃，也没见谁有什么事。”
在六里屯，记者竟然发现了一家专营陈化粮的摊位。与其他摊位销售陈化粮遮遮掩掩相比，这家摊位在门口直接摆放着陈化粮，走进屋内一看，好家伙，足有几十吨货。记者随便捅了几个袋子，里面竟全是陈化粮。摊主告诉记者，他的大米全来自东北，尤以辽宁为最。谈到销售情况时，他告诉记者，现在米价比较高。由于这种米比较便宜，所以销售情况很好，正常情况下一个月需要8车货(一车30吨)。
与其相隔只有一家的另一摊位也把陈化粮摆在了显著位置。记者走上前时，正有一货车在装货，见记者在陈化粮前驻足观望，摊主大声说道：“1元/斤，要的多还可以商量。”说完，他继续指挥工人装货，记者随即以50元的价格购买了一袋50斤装陈化粮。
经过一个上午的扫楼，记者在六里屯市场内共发现有13家商户在销售陈化粮。值得注意的是，陈化粮的量非常大，现场存量不下数百吨，另外他们货源十分丰富，用摊主的话说，要多少有多少。
记者又来到位于北京西五环附近的锦绣大地粮油批发市场，由于附近的玉泉路粮油市场已经拆迁，所以那里的商户大多搬迁于此，这样一来，锦绣大地市场规模看上去比六里屯还要大得多。在一摊位前，一辆货车正在装陈化粮，记者忙上前与摊主搭话。摊主告诉记者，他的民工大米除被一些工地买走外，还销往附近的一些学校，此时，正在装货的货主告诉记者，他这车货就是送往附近的大学，记者忙追问是什么大学，他笑而不答。记者用一个上午的时间调查了锦绣大地市场中的60多户大米经销商，发现经销陈化粮的有5户，而市场内共有经销商大约为300多家。
在北京南五环的大羊坊市场，记者发现，这里的生意明显冷清得多，见记者走进市场，许多商户都主动打招呼示好。记者随机走进了一家摊位内，直接询问有民工大米吗？老板笑着告诉记者，这里的生意不好做，货如果再不全，那还挣什么钱呀，所以要什么米有什么米。当记者抱怨这陈化粮也太黄后，他连忙解释到，这种米都这样，谁让它价格便宜呢！另一摊位前，记者向老板询问，这种米能吃吗？老板答道：“能吃，我都卖了好几年了，没事。”记者在大羊坊转了一圈后发现，这里的经销商大部分都有陈化粮销售，与锦绣大地相比这里陈化粮的销售呈半公开化。当记者向一摊主问道这里的市场管理部门怎么不对陈化粮的销售予以制止时，他则笑着对记者说：“市场现在忙着招商呢，哪有心思管我们呀！”
在随后的几天里，记者又对南四环外的新发地、西四环的岳各庄、昌平的水屯市场进行了调查，发现这几个市场同样有陈化粮销售。
在新发地一陈化粮商户向记者炫耀，他是从黑龙江拉的陈化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共销售了280吨陈化粮，并一再向记者表示，这批货已经不多了，如果想要价格可以优惠，最后，他给记者的报价为0.98元/斤。在水屯市场记者还发现了一家为北京厂家生产的陈化粮。
记者经过近一个星期的调查后发现，陈化粮在京的年销量巨大。单是一个大的商户，每年的销量就在两千吨以上，否则他就会赔钱，比如在六里屯市场，其摊位费每年就高达1.5万元左右，再加上其他开支，它至少要挣3万元以上才能不赔钱，这还不包括工资。而正常情况下，每斤陈化粮的利润只有1.5—2分/斤。像这样大的商户，记者至少发现有5家以上，这还不包括那些规模较小的商户，所以，据此保守推算，北京市场上每年至少要销售万吨陈化粮。
记者千里追踪陈化粮佑坨子成了生产基地
陈化粮傍上东北米
北京市场上的陈化粮究竟来源何处呢？在调查当中，粮贩们对陈化粮产地的描述几乎众口一词：“东北米”。为了进一步查清陈化粮的大体来源，记者在六里屯购买了一袋“老田头”牌陈化粮，老田头在包装袋上写着“沈阳市强盛精米有限公司老田头加工厂，厂址为辽中县杨土岗镇佑户坨村”。根据包装上的地址，记者于6月5日赶赴辽宁省辽中市。
在辽中市，记者随便与一个出租车司机聊天，对方都能肯定地告诉记者辽中市主要的大米加工企业集中在杨土岗镇佑户坨村，只是当地人把佑户坨村称为佑坨子。与出租车谈好价钱后，记者直奔30公里外的佑坨子。早上7点，出租车就到了佑坨子。站在穿村而过的公路上，记者放眼望去，道路两边堆满了稻谷，大米加工厂一个挨着一个，外地送稻谷、拉大米、运稻壳粉的大货车你来我往，再加上机器加工稻谷时发出的轰鸣声，这里俨然像是一个工业区，完全没有传统意义上村的概念。
记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老田头加工厂，为了不引起当地人的怀疑，记者没有向当地人询问老田头的厂址，而是顺着加工厂的名称挨个查找，1个小时过去了，记者楞是没有在村里找到老田头加工厂，难道袋子上的地址是假的？无奈之下，记者按照包装上留下的电话拨了过去，果然，电话那头告诉记者，加工厂就在村里，在记者表示有机会一定要到厂里看看并挂断电话后，记者向一摩的司机打听起来，在摩的的指引下，记者终于找到了老田头加工厂。到了后，记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找不到该厂的原因——加工厂没有任何标识。从外面看加工厂并无特别之处，大院的北面是存放稻谷处，南面是加工厂房和仓库，其他的则是普通住宅。
走进加工厂，记者在仓库里一眼就发现了“老田头”大米，用手捅出一些大米看，果然是陈化粮，仓库里存放了数吨陈化粮，但成套的现代化机器却没有工作。正当记者在仓库里转着查看时，一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这米怎么卖？”记者指着手中的陈化粮问道。“9毛4，要的多可以便宜。”“我要的多，怎么仓库里没货呀？”“刚被拉走，稻子还没来，要等两天。”“这种米能有QS标志吗，我要走外地。”“这米肯定没有标志，但没事，我的货都走的是外地。”“我要去安徽，那有卖的吗？”“安徽没有，北京有。”
从老田头米厂出来，记者有个疑问，这里的大米加工厂就老田头一家加工陈化粮吗？记者在随后的调查中得出了答案。
记者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把这里的50多家加工厂转了个遍，只发现了一家加工厂没有陈化粮存货。在一个加工厂，记者发现仓库里基本上全是陈化粮，粗略估计能有百吨。陈化粮加工厂的一位工人明白地告诉记者，这是两天前刚打出来的，别看现在这么多，等两天就全走完了。
另一加工厂直接把大米分类码放，当记者表示要看看次米时，他把记者领到了仓库的最里面，从一个打开口的样品袋子里记者一眼就能看出是陈化粮。老板告诉记者，只要有心要，价格可以商量。当记者表示如果需要外运能不能搞到食品安全标志时，他告诉记者，这里的大米基本上都没有食品安全标志，即使包装上有，那也是假的，但假的也好使，没人查。
一个加工厂的老板还向记者详细地介绍了当地加工陈化粮的一些情况。他告诉记者，由于这里的企业多为作坊，知名度不高，如果加工新稻谷，和大企业相比没有优势，也就挣不到钱，所以当地主要以加工陈化粮为主。他还告诉记者，这里的稻子多以2000年前的为主，当地以0.8元/斤左右的价格从外地购进。当问到稻谷的来源时，他告诉记者，东北三省、内蒙、河北、山东都有往这送稻谷的。事实上，记者在当地采访时就亲眼看到了十多辆来自黑龙江、内蒙和山东牌照的大货车正在卸稻谷。“陈化粮国家不是有规定吗，只准用作酿酒和饲料，你们怎么能买到？”“现在只要花钱，啥都能买到。”他笑着答道。他还告诉记者，这里陈化粮的来源主要有两个渠道，一个是从粮库里直接拍得，另外就是从饲料企业或酿酒企业中间接得到。
谈到销路，这位老板显得很是兴奋，北京、天津、河北、河南、山东都有这的货，你看见集装箱车了吗，那是走海路去广东的。
佑坨子每年大米加工能力有多大呢？其中陈化粮又是多少呢？当地知情人士给记者算了一笔帐。该地的大米加工厂日加工能力一般为40吨或60吨，正常情况下，每月能有20天左右满负荷运做，这样一来，全村50多家加工厂每年应该加工大米100万吨左右，而其中陈化粮的比重大致为30%，也就是说，当地每年有30万吨的陈化粮流向市场。如果用这些数字来证明当地陈化粮加工规模巨大还显得枯燥的话，那么记者在当地采访时，目睹穿村而过的公路因为送稻子、运大米的货车太多而造成严重堵车的情形，似乎更形象些。
加工陈化粮的暴利使这里的加工厂无视国家法规的存在，大家争先恐后，惟恐陈化粮市场被别人抢了先。用个一老板的话说，投资一个加工厂需要100万元左右，如果象现在的行情，有两年就收回投资了。近年来当地大米加工厂的数量在急剧上升，两年前还只有10多家，现在都近60家了。
记者在这里的加工厂发现，从机器里出来的袋袋大米是雪白的，而市场上的陈化粮是发黄的，这是为什么呢？
一正在现场作业的工人给记者道出了实情。他告诉记者，当地的大米加工厂加工的大多是陈稻子，也就是陈化粮。正常情况下，由陈稻子加工出来的大米黄粒多，一方面国家不允许销售，另外，这样的米即使拿到市场上也卖不上价钱。为此，当地加工厂采用了与国际水平接轨的现代化设备。工人告诉记者，稻谷变成大米需要以下机器和工序：排杂机(清粮机、去石机)用于排出稻谷中搀杂的石子、草子等；然后是用砻谷机去稻壳；白米分级筛用于对去壳不彻底的稻谷再去壳；然后经过碾米机使米变白；震动筛把碾米机弄碎的米粒排出；最后是抛光机让米粒变得光亮。
工人告诉记者，正常大米加工需要以上这些程序，但如果要对陈化粮进行加工，那价格昂贵的色选机就是必须的，色选机的主要作用就是把陈化粮中深黄色的颗粒排出去，这样加工出来的大米看上去就没有黄粒。当记者问道，仓库里米粒很黄的大米是怎么来时？工人对记者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吗，色选机能把黄粒排出去，但排出去并不等于仍掉。把黄粒集中起来，不就是你看到的大米了吗！”
目击佑坨子陈化粮天津卸货市场打出次米广告
天津公开叫卖陈化粮
在佑坨子采访时，一加工厂门口停放的大货车正在装陈化粮，记者与司机聊天得知，这批货是发往天津兴耀市场的。为了进一步查清陈化粮的流向，记者在向司机问清了货车到达天津市场的准确时间后，就立即赶赴天津。6月7日上午，在天津兴耀粮油市场第三排，记者在佑坨子看到的那辆货车正点发到。店主告诉记者，他的货大部分来自辽中，基本上一个星期要拉一车(30吨)。
随后，记者对这个市场内的陈化粮销售情况进行了调查，发现这里的大部分摊位都销售陈化粮。与北京的情况类似，摊主为了躲避执法检查，只有当你提出需要民工大米时，老板才会拿出陈化粮。
从兴耀市场出来，记者又来到天津金钟粮油批发市场，与北京的大批发市场相比，这里的规模要小得多，但让记者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大米摊位竟然公开销售陈化粮。在一摊位门脸处，老板直接把写着“次米”字样的纸板挂出。记者发现所谓的次米就是陈化粮。与北京一样，这里的陈化粮也可称为民工大米，所以民工依旧是陈化粮的消费群。与这位用纸板手写相比，市场内相临的两个摊位干脆在门脸上方的广告中直接写着“经营：东北大米、次米……”。在另一摊位，记者发现了来自佑坨子的陈化粮，老板告诉记者，他专营辽宁大米，并给记者介绍了辽宁大米的若干优点。此时记者突然问道：“你的米是辽中的吗？”“是呀，你怎么知道？”“我刚从那回来”“哦，那你还来我这看什么？”“就是询询价”。说罢，记者借故离开。
记者在天津就调查了以上两个粮油市场，据当地人介绍，这两个市场都属于天津最大粮油批发市场之列。但让人震惊的是，这里的陈化粮销售竟成公开化趋势，有的甚至还为陈化粮做起了宣传，这不由得让人发问，陈化粮这样的销售情形，有关执法部门为何不管不问？
陈化粮强致癌民工健康受威胁
惩魔济民查元凶
就陈化粮对人体的危害问题，记者采访了黄金赌城娱乐农业大学食品学院副院长胡小松教授。他告诉记者，陈化粮因黄曲霉菌超标，国家严令其不能直接作为口粮，只能通过拍卖的方式向有特定资格的饲料加工和酿造企业定向销售。黄曲霉菌产生的黄曲霉毒素是目前发现的最强化学致癌物，尤其可以导致肝癌。黄曲霉毒素的致癌性比化学品致癌物亚硝胺类强75倍。试验表明，其致癌所需时间最短为24周。
作为弱势群体的民工，本应得到更多的关心，但我们看到的现实却是，太多的不公强加在他们头上。欠工钱已让他们欲哭无泪，陈化粮更使他们处境雪上加霜。他们赖以养家糊口的健壮肌体正在被黄色隐形杀手吞噬着。
民以食为天，整治粮食市场，驱逐食人恶魔陈化粮已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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