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响京剧传承发展集结号 各院团要补"短板"(图)
盘点行当和流派,各院团要补“短板”
12月23日上午,天津职业艺术学院副院长张艳玲唱完尚派名剧《银屏公主》,下了台,坐在观众席上,不无失落地对记者说:“这次,唱梅派的青衣有10位,唱程派的也有6位,而唱尚派的,我成了独苗。而且3年前,我离开天津京剧院去了学校,如今也已难得上台演出,比我年轻的尚派青衣,她在哪里啊?”梅、尚、程、荀“四大名旦”中,尚派已有点岌岌可危。
事实上,黄金赌城娱乐菊坛名家名剧的失传问题相当严重,一些流派后继乏人,令人担忧。流派对口演唱会,一“对口”,一“盘点”,流派失衡的情况,一目了然。两场演唱会上,老生流派不见了言派、高派等流派传人;花脸流派,“十净九裘”,黄钟大吕的金派难觅后人;小生行当,更是叶派一枝独秀,与梅兰芳合作了近半个世纪的姜妙香创造的姜派,早成绝响……
从两场演唱会上,京津沪五大京剧院团的掌门人都看到了各自的优势,也看到了自家的“短板”。国家京剧院院长宋官林发现,剧院在流派结构上,老生流派缺马派、麒派和谭派等几大流派;青衣则缺了尚派。行当结构上,“一净难求”,缺少能挑梁的花脸演员;年龄结构上,这次派出的15位演员全都过了40岁。值得关注的是,这样的现象并不少见,北京京剧院院长李恩杰介绍说,他们同样缺少有光彩的花脸演员,好的小生演员、文武老生演员也都欠缺。天津京剧院院长王平和天津市青年京剧团团长李少波都谈到,天津拥有多位出色的花脸名角,这让京沪两地院团长眼馋不已,然而,这次演唱会上,“天津队”却在小生这一行当上无奈交了“白卷”。上海京剧院院长孙重亮对记者说,我们缺少当家老生,即便是诞生于本剧院的老生流派麒派,除了年逾花甲的陈少云,剧院便再无有分量的年轻一代接班人。
对此,黄金赌城娱乐戏曲学会副会长龚和德提出:各京剧院团在对流派的传承上,既要“扬长”,更要“补短”。宋官林则认为,流派传人的“补缺”,并非短时间内可奏效,要让舞台上京剧流派更丰富,一要延长当红艺术家的艺术青春,让他们更长久地“活”在舞台上;二要缩短青年人才的成长周期,让年轻人尽早扛起流派传承的大旗。
打破画地为牢,创造京剧的“第三传统”
两场演唱会,之所以运用“流派对口交流”这一创新形式,其原因在于,流派是京剧发展成熟的重要标志,是京剧博大精深的魅力所在。文艺评论家毛时安认为:“多姿多彩的流派艺术,是推动京剧至臻完美的重要力量。但一些流派传人,容易画地为牢,闭关自守。长此以往,京剧的流派剧目会越传越少,京剧人也会陷入作茧自缚的困境。”
最近京剧申遗成功,两场流派对口交流演唱会的举办,给京剧界创造了一个契机:“以往苦于缺少观众的京剧,两场演唱会却一票难求。文艺要大繁荣,必须大交流;要大发展,必须大对话。只有这样,京剧才会在新的时代交相辉映,产生新的活力。”
正因为京剧流派创始人当年各具特色的艺术创造,才有了演唱会上亮相的这些经典剧目的经典唱段。上世纪50年代,梅兰芳从豫剧名家马金凤那里移植了《穆桂英挂帅》,这才有了昨晚上李炳淑这段好听的“一家人闻边报雄心振奋”;上世纪40年代,李少春根据前辈杨小楼的演出,整理加工了《野猪林》,这才有了昨晚上耿其昌那段萧瑟苍凉的“大雪飘”;即便被程派后学奉为“看家戏”的《锁麟囊》,也非百年之前就有,而是程砚秋于上世纪40年代创作的新作品……龚和德说:如果把《四郎探母》、《龙凤呈祥》等骨子老戏称为京剧的“第一传统”,那么,《穆桂英挂帅》等剧目可称作“第二传统”,它们也已被各自流派的后人唱成了新的经典,如今这些舞台上的流派传人,能否创造“第三传统”?
创造“第三传统”不是没有可能。参加演唱会的58位演员,大多数都创作了各自的新编剧目,只是能够流传的剧目和唱段却太少。在龚和德看来,“申遗”成功之后的京剧,既要保存和提升它的古典美,也要探索和创造现代美,而后一项重任,已压在了这些舞台上活跃着的流派传人身上:“倘若他们主演的新剧目里也有动听的可以流传的唱段,那么京剧拥有‘第三传统’,就不是天方夜谭。”
(责任编辑:王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