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电影院我们为何欣喜
“我的快乐又回来了!”“我要住在电影院!”7月20日,当电影院重新开放的消息传遍朋友圈,影迷的心声大概已不能只用欢欣雀跃来形容——应是喜极而泣!毕竟,电影院因为疫情而关闭的半年,可以说是电影业漫长的寒冬。
疫情期间,我们并没有停止看电影——从线下转到了线上。躺在家里沙发上,在网络上,当然可以看电影,甚至更加方便。但时间一久,心里仿佛缺少了什么。电影院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我们觉得看电影最有滋味的还是去电影院?
人生的第一次看电影,是六一儿童节去乡镇电影院,老师领着我们踏入一个陌生的世界。灯慢慢变暗,银幕上出现了一帧帧清晰生动的图像,同学们惊奇地叫出了声。乡镇电影院没有豪华的座椅或者包厢,有的只是硬邦邦的靠背,如果人数超多可以增加长板凳,可以嗑瓜子、吃零食,以及交头接耳,放肆地笑出声。可以说,电影院陪伴我度过了学生时代的狂欢,记录了我初恋的甜蜜,渐渐融入了我的人生轨迹。
长大了,我们爱去电影院。我们像《天堂电影院》里的男孩多多,从小小的电影院里窥见人间百态。电影是欢天喜地的,我们感同身受地幸福欢乐;电影是沉郁顿挫的,我们为片中人的悲剧命运感慨流泪;电影是魔幻荒诞的,我们宣泄释放生活中的苦恼和压力。有人在小声地讨论剧情,有人看到惊悚镜头慌张地捂住眼睛,有人看到一个幽默情节和邻座默契地相视一笑……电影院里永远流动着人,它是充满人情味的。
电影院是安放梦境的地方。当你踏入电影院的那一刻,现实已经被“砰”的一声关在放映厅的隔音门外。在电影院寻找另一种人生的悲喜、另一段人生的冒险与旅程,电影院成全了深植心中的英雄主义,满足了梦寐已久的浪漫幻想,甚至制造出一种“可靠的失控”——看一场恐怖片,如同坐一次惊心动魄的过山车。在电影院,我们放下日常世界里循规蹈矩的生活,经历了生命的另一种可能。难怪,杨德昌在电影《一一》里说:“电影发明以后,人类的生命比起以前延长了至少三倍。”
梦当然不真实,我们也迟早会从梦中惊醒,但观众偏偏愿意睁开眼睛做一场梦。我们当然知道银幕上的故事非真,却爱这镜花水月的幻境。看电影,变成了一场富有哲学色彩的行为。再看与你同行的人,尽管互不认识,却同在一起看一场电影,基于共同热爱的导演或者主演,基于对同一个故事的好奇,一群人一起经历黑暗中的冒险,一起嬉笑怒骂,一起抵达另一个无限的时空——电影院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观影的仪式感。
小到个人,大到一座城市、一个国家,其实都离不开电影院。从19世纪末法国咖啡馆的地下室播放第一部影片《火车进站》算起,100多年间,电影院在都市中繁衍生息、起伏跌宕,雕刻着都市的公共空间和集体记忆。无论一个人的经济状况、文化背景如何,都可以走入电影院,享受属于自己的“买断”时间。人们在这里聚合、分享、表达、互动,在影院里,有着一座城市最蓬勃的文化生活。
电影院,好久不见!我们与你,其实从未分开。
(责任编辑: 郭博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