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是“十二五”的开局之年。在新的一年里，我们满怀期待，同时又心存疑惑：多年来似已习惯了GDP排名。在浙江转型升级的大背景下，GDP仍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吗？除了GDP，我们还应比拼什么？

　　近日，浙江工商大学主持的浙江软实力统计评价研究初步完成。为解答上述疑惑，国家统计局、浙江省公共政策研究院、浙江工商大学、浙江财经学院、浙江省统计局等部门的专家济济一堂，展开讨论。第二十一期公共政策沙龙，由省公共政策研究院和省高校人文社科“统计学”重点研究基地共同主办。

　　会上，专家们一致认为，唯GDP论已不可取。软实力的比拼，或将成为“十二五”期间的重头戏。对于软实力如何量化、评价，专家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沙龙专家名单：

　　文兼武　国家统计局国际统计信息中心主任、研究员

　　何　平　国家统计局科研厅研究员

　　蓝蔚青　浙江省政府咨询委员会委员

　　陈钰芬　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教授

　　姚先国　浙江省公共政策研究院院长、教授

　　金雪军　浙江省公共政策研究院执行院长、教授

　　“转攻”软实力　不再“好勇斗狠”

　　陈钰芬：展开讨论之前，有必要对软实力下一个定义。软实力是通过影响、吸引等柔性手段实现其意志的非物质力量的总和。其中非物质力量包括吸引力、凝聚力、精神力量、文化力等。软实力具有柔性。这是软实力最大的特点。柔性是指在影响其他个体时所采用的手段是柔和的，是通过吸引而非强迫。

　　何平：我的理解，软实力实际上就是文化。

　　姚先国：用实例来解释软实力更形象。二战之后，德国、日本几乎成了一片废墟。但十年之内他们就能迅速崛起，这就是靠软实力。软实力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生命力最顽强。

　　文兼武：软实力的研究，浙江省在全国走在前面，这个研究非常有价值。我的理解是，硬实力是山，软实力是水，综合实力就是软硬兼备，有山有水，山清水秀。软实力对硬实力有促进、提升作用。没有硬实力，就难言软实力。但是如果没有软实力，硬实力发展也会受限。

　　蓝蔚青：对软实力大致定义之后，我们还应注意到，这个研究特别重要，带有导向性，体现了今后的方向。

　　陈钰芬：改革开放之后，浙江由资源小省跃升为全国的经济大省。由此诞生了“浙江发展之谜”、“浙江现象”、“浙江模式”、“浙江精神”等新名词。可以说，浙江最大的实力就是软实力。对软实力的研究能更加清楚地分析浙江省过去30多年来经济发展的动力源泉，并为未来的发展服务。

　　姚先国：现在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我们既对“十二五”寄予厚望，又面临着转型当中的惯性和阵痛。这个时候我们不要误导政府，不要出馊主意，总是讲跟江苏比跟广东比，浙江这个不行了那个不行了。无论前有标兵、后有追兵，还是说我们现在什么力度不够了，这其实都是在沿用GDP作标准，这就是惯性。这就好比一帮公子在斗富，斗得天昏地暗难以收场时，身边应该有人提个醒：“算了，没必要好勇斗狠，和众人一般见识。”为什么？因为我们要转型，要转向改善和保障民生、转向软实力的竞争。

　　陈钰芬：在我们的研究中，基于区域软实力的内涵和构成要素，我们初步构建了评价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由三级指标组成。一级指标为区域软实力指数，它是反映一定时期某地区区域软实力的综合指标。下设5个二级指标，即区域文化指数、人口素质指数、科学技术指数、公共服务指数和区域形象指数。在二级指标下设置人均文化产业增加值、互联网普及率、三类基本社会保险覆盖率等权重不同的三级指标。因为相对于GDP等指标，软实力在量化方面的确存在一些不便之处。所以我们选择能够取得数据的指标，以便进行定量计算。

　　金雪军：我认为衡量软实力可考虑这样几个要素——有一个主流的价值观，这是文化的基础；安全感；人与人交往的信任感。具体的指标，比如说合同的履行率、违约率等；基本精神生活的满足和精神生活愉悦的程度；多样化文化的沉淀与融合；政策的预期和稳定性；等等。

　　姚先国：我觉得度量软实力可从五个方面去考虑。一个是文化资本、文化的特质。例如本身的地域文化、文化影响力、历史名人、著名的学派的影响、文化产业；第二个是人力资本。包括教育水平、创新能力等；第三个，社会资本。社会资本的核心是信任；第四个，制度的竞争力。一个是人权，一个是产权，第三个就是交易规则；第五个，区域的吸引力，例如环境、生活品质等。

　　文兼武：在浙江工商大学的研究中，评价软实力已有公共服务指数这项二级指标。我建议在这项指标下的三级指标中，再加入政府服务效率。比如开办企业需要多少天，税收方面的政策如何，在吸引外资、吸引人才方面有怎样的优惠政策等。此外，还应增设安全感指标，这可以用犯罪率、意外死亡率等来衡量。

　　何平：暂住人口所占的比重可考虑纳入指标中。一个地区外来人口的占比较大，说明这个地区有吸引力。这也是软实力的体现。

　　蓝蔚青：软实力衡量的指标还应包含很多方面。比如居民对公共政策的认可度、管理创新、法制健全、民主参与等。

　　陈钰芬：我们的评价指标体系，是一个初步方案，将根据各位专家的意见进行完善。待其进一步成熟，我们希望能进行软实力、硬实力关联度的研究，并测算浙江11个地市的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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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婉莹）